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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因為未曾錄音,只就個人筆記和印象整理重點,如有誤解大師之處,在此先致歉。)
小說的創作應該是源於生活的不快樂,也就是種種的矛盾,不安和疑問,在創作或閱讀過程,你被引渡到小說中和你完全不相干的世界,但是故事的主人翁彷彿相似於你,或者填補了你,成為一種"救贖",像張愛玲,人到中年,創作能力的成熟時期,她竟然反反覆覆的寫著一堆"自己"的故事,因為她的成長有太多"困境",她的反覆正是因為在衝撞這些困境,但看起來,她並沒有解決自己的問題。
你為什麼會不快樂呢?因為你和動物不同,家貓不會欣羨窗外的貓擁有自由,科學證明動物沒有"想像自己不是自己"的能力,牠的世界就是經驗的全部,可是人類會思考,我為什麼是我?我為什麼"只能"是我?我可以是別人嗎?我是誰?這種想經驗另一種生命的意念,可稱之為"偷別人的生命",希望藉此發現更多,並解決自己的問題,所以人有投射心理,有"莊周夢蝶"式的情調,但另一方面,小說又是一種"挑戰",他挑戰你的平凡,打破你的既有價值觀和概念,端看妳是否接受。女人似乎比男人更愛看小說,大概就源於女人先天的許多困境,但男人的社會優越,何嘗不是一種痛苦?因為缺乏了"可能性",他只能在已有的位子上扮演好角色,這方面來說,其實女性反而是因禍得福了。
歷史和小說看起來可能就是真和假的衝突,但是,如果你發現了一個事件的"故事性",這個平凡的事情就會有不同的生命,比方你看那些陵墓,你沒有看到故事,就只是土堆廢墟,可是你想像二十幾歲的年輕皇帝,朝臣已經開始為他打造陵墓,不就是讓他等死嗎?這樣的生命多悲哀!而陪他長眠的皇后又不是自己選擇的,理解自己的愛妃又永遠不能成為皇后,你如果看到這些,陵墓就不只是廢墟土堆,而產生了生命和意義。
Q:郝教授的文學背景和楊照教授的歷史背景對小說創作是否有影響?
郝:早期我是從漫遊產生對別人的想像,那是直覺式的創作,近年來我開始會調度一些知識,同時也開始解決,思索自己的問題,對別人的關照反而少了。
楊:歷史和史學的差異令人不安,史學通常是有答案的,可是寫小說思索這件事情是不一定有答案的,面對歷史的弔詭與缺漏,有時是必須用想像去補遺,甚至必須用小說的眼光,才能真正體會某些歷史內涵,比方騎士精神。小說能夠啟發你,使你謙卑,只是不斷的自問,但歷史好像就是假裝很有信心的說出答案,事實上你這一生能搞清楚的事情,到最後都不是重要的事情,而真正要緊的,往往沒有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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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念慈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